吟唱弱者的歌谣——评尤凤伟的小说《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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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唱弱者的歌谣——评尤凤伟的小说《泥鳅》
到了90年代，由于商品经济的冲击，广大的农民涌入城市，为城市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这些农民又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他们是城市中一群特殊的异类，尽管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但是依旧不被城市的主体接受，他们只能作为城市的边缘人存在。同时由于城乡二元对立的存在，在物质上，他们无法享受城市的各种福利，包括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在精神上，他们又受到城市市民的鄙视和伤害。在作为具有话语优势的知识分子对这一群体也几乎失语的情况下，尤凤伟作为当代的作家，能坚守住自己的精神领地，以一个作家的良知来关注这沉默的人群，关注这一被屏蔽多年的、沉默的、灰色地带的乡村和“都是民间”的人群可谓是弥足珍贵。
尤凤伟的小说《泥鳅》是一部深刻介入当代社会和当代生活的创作。在看够了对安逸生活微微的感喟和对乡村生活鄙视中的赞美之后，这篇小说带来的清新和触及心灵的大痛是不言而喻的。作家通过他的创作对当代人的精神特征和社会运行法则做了艺术地呈现。在这里，尤凤伟找到了那种最具生命力，最能引发人思考的东西，来对抗当代文坛的妩媚和平庸，揭露社会的丑恶，以及人性在这种环境里的扭曲和变形。正是由于他的一惯努力，他在乡土文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开辟了一方广阔的天空。他在作品中更多地表现了现实城市社会的众生相，在城市这个大舞台，正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人间悲喜剧和荒诞剧。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看到城市欲望者的舞蹈，他们正为了他们的辉煌而“上蹿小跳”，而那些“农民工”则正书写着他们的血泪史，他们彷徨、挣扎却又无路可走。作者的立场是我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他是真正站在弱者的立场上的。
一、丑陋的狂欢：欲望者的舞蹈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吃人”时代，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都被欲望淹没，掌握权力和
资源的都具有了“吃人”的成本。当代的乡村政治资源被一部分人垄断，官僚政治同样渗透到了原本纯朴的乡村，权力被“地痞”攫取。在他们的手里，权力成了谋取利益的工具，乡村的精英被迫离开了乡村到城市流浪，当然那里也不是他们的，因为那里也是游戏规则操纵者的天堂，进城的“农民工”只能是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工具，他们仍然处在城市社会的底层。从他们蹋进城市的第一步起，城市已经为他们铺设了各种陷阱，他们的命运之路也已经由他们铺设完成。在《泥鳅》国瑞的“卷宗一”中，里面关于国瑞找工作的描写就充分体现了城市预设的骗局，城市不仅垄断了各种资源，还利用手中的优势骗取进城务工者的血汗钱。国瑞从“红星化工厂”做污水处理工作到“春光饭店”干杂活，分别只有半个月时间，而再来到“暖洋洋”却只做了一周的时间就被辞退了，职业中介所和用人单位勾结骗取民工的报名费，就这样国瑞只能“违规”不经中介之路去当建筑小工或者搬家公司的苦力。
作者挖掘了权钱性交易的现实，通过故事的讲述，里面的内幕触目惊心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城市里充满了各种欲望，他们的族群凭借各种资源为他们自己服务。城市里的上层人物都充满了欲望，在这部作品中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对金钱和女性的占有，当然这一点少不了政治的保障。其中最有优势得当然是有个省部级干部的老爸外号叫“三阿哥”的宫超了，光听这外号我们就可以得知这是个有权优势的人物了，他凭借着手中的巨大的政治资源，为自己取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但是他还是为了自己的死于把国瑞当作自己的工具来捞取国家的钱财，国瑞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他的替罪羊。就这样，他通过国瑞的生命，安全地牟取到了几千万元的国有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