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源自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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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源自于现实
——《西游记》略谈

“文学艺术源自于现实，又还原于现实”这是古往今来文学大师、文人墨客所公认的至理。文学作品离开了生活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假如文学艺术是“制成品”，那么现实生活就是赖以整理加工的“原材料”。“皮之不存，毛将蔫附”，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现在，我以古典小说《西游记》为例，谈谈我对文学艺术源自于现实的理解和思考。
一、《西游记》中的神话故事源自于现实的取经史实。
《西游记》写取经，写得奇诡变幻，其现实基础是唐代玄奘赴天竺国取经，前后历时十三年之久，历尽艰险。归国后译成佛经七十三部，对中国佛教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其后沙门慧立作《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专门记其途中的诸般经历。玄奘在取经过程中所表现的坚定信念和顽强意志令人敬仰。他所亲身经历目睹的种种奇遇和异国风光，对人们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取经故事流入民间后，愈传愈奇，在《独异志》、《大唐新语》等唐人笔记中，取经故事已带有浓厚的神异色彩。
一般来讲，玄奘取经的贡献远不如他走完这一路程的探险经历引人注目。无论唐太宗或庶民百姓、佛教徒或异教徒、古代或今天，兴趣主要在他的万里行程上。这里有人们对异域的追求和对各民族、各邻国的友好交往乃至商业繁荣的向往，有人们克服艰险、战胜自然、普济众生、造福社会的愿望。取经之路，实际上是一条许多人艰苦开拓的辉煌的丝绸之路，是我们祖先开拓域外世界艰苦里程的艺术凝结。而这些开拓者共有的艰险卓绝的奋斗精神，又象征着人生事业的一切困难和征服困难者所具备的种种品质。因此，《西游记》题材与表现手法有这么一条线索：历史上现实的玄奘取经之路－—《西游记》虚拟的、幻想的“西天之路”——象征一切人生事业的开拓与成功的抽象的人生之“路”。故事运用虚幻化的手段，使内容拓宽，以达到更大的艺术容量。这是从总体看《西游记》神话故事与现实的取经史实之间的联系。
二、小说中神话人物的个性特征与形象是人性的个体或总体的反映。
小说中描写的人、魔、佛、仙，层出不穷，形象各异，现就主角——孙悟空和唯一贯穿整部小说的女性人物—─观音个性特征及形象的探讨来说明“小说中神话人物的个性特征与形象是人性的个体或总体反映”这一观点。
〈一〉孙悟空个性特征源自于人性。
孙悟空是《西游记》中的主要人物，第一回开始就是关于他的描写，直到最后公德圆满，所有重要事件中都有他的参与。孙悟空的身份变化是由妖到神，然后成佛的一个过程，这一过程中时刻涌现出鲜明的人性特征。
讲石猴出生是“山顶有块仙石，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大。因见风，化作一石猴”。虽则他是天地所育，仙石化成，吸取的是“天真地秀，日月精华”，自有奇特之处。但我们不难看出，这与普通人的生育过程不无联系∶天地如同父母，“天真地秀”是父精母血，“日月精华”正是母体那无尽的营养。石猴“跳树攀枝、采花觅果、抛弹子、刨沙窝、赶蜻蜓”等行为具有浓厚的孩子特征，活脱脱一个调皮的顽童。这一阶段的小石猴生活恰是人的童年一幅写真画。
由石猴到美猴王这一地位的改变，也合乎人世中“论功行赏，勇者为王”等常理。猴儿们山涧洗澡，由于好奇寻找水的源头，发现山上一股瀑布飞泉，但都不敢进去，而小石猴跳入瀑布泉中，发现了水帘洞，于是众猴就拜他为王。如此看来，石猴称王靠的是两点；一是过人的勇敢；二是为众猴造福。这就好比历史上大禹因敢于承担制水责任，“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控制了“滔天洪水”，拯救了黎民，造福于社会，因此得以继承尧舜之位。如此看来，猴类也同样具有人性特征：要被人认可，要称王称孤，就必须有功于人民，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