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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与中西诗歌艺术的融合创作
1857年,当法国诗人波特莱尔发表诗集《恶之花》时,不仅标志着象征主义艺术的诞生,也由此派生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艺术的众多支流,其影响波及到二十世纪的中国。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一批中国诗人争先仿效或吸收,其中现代派诗人面对中外诗歌艺术的独特之处,在创作中实现了全新的艺术平衡。现代派代表诗人戴望舒,更深为西方现代派诗风吸引,其中法国象征派对其影响尤为深刻。在此篇论文中,我将主要研究探讨戴望舒与中西诗歌艺术的融合创作这一主题。 一、戴望舒诗歌与中西诗歌艺术的融会点 戴望舒的创作道路,一直与西方现代主义有着“沟通”。T.S.艾略特诗中的“荒原”意识,魏尔伦诗中的颓废伤感情绪,耶麦诗里质朴的美感,都可在戴望舒诗中找到对应,而对他影响最深的是法国象征派。 为什么戴望舒对法国象征派表现出一种极大的向心力?译过法国象征派诗歌、在法国留学三年,当然是不可忽视的外在原因,然而根源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戴望舒本人的性格气质与法国象征派诗歌风格趋同,尤其是战前的他。戴望舒本身是一个个性怯懦而情感纤弱的诗人,中国黑暗压抑的社会现实更让他生活在幻灭感之中。他的诗里因此常布满灰暗情绪: 唱啊,同情的雀儿, 唱破我芬芳的梦境; 吹罢,无情的风儿, 吹断我飘摇的微命。 如此感伤脆弱的情感气质!因此,在他读到颓废伤感的法国象征派诗: 霏霏细雨啊 浸润着土地,拍打着房顶! 那颗忧伤的心, 聆听这细雨的低呼! 自然就似找到了“同声歌唱”的师者。另一方面,是诗歌审美原则的契合。戴望舒认为,“诗是一个人在梦里泄漏的自己的潜意识,在诗里泄漏自己隐秘的灵魂”。显然,诗人重视的是内心世界在诗中的表露,以“自我”为中心,而对外部世界避而远之。纵观诗人战前的作品,对客观社会生活进行观照和描述的诗是极少的。而作为现代派的法国象征派诗歌,也正是写个人的颓废与情绪,且善于用象征意象把情感、思想更曲折深刻地表达出来。这种内敛式的自我开掘与戴望舒的诗歌审美原则一拍即合,两者由此有了“沟通”的桥梁。可见,戴望舒对法国象征派所表现出的向心力是必然且自觉的。 象征手法是戴望舒向西方象征派吸收的重心所在,它作为一种舶来品,戴望舒并非生硬地照搬,而是艺术地结合到创作中去。试将戴望舒与早期象征派诗人李金发对比:李金发的诗作,象征意象牵强,诗风晦涩,语法更是混乱,读来不知所云;而戴望舒无论是语言、形式都表现得自然流畅,象征意象中往往流露出中国的古典意象美。两者成败的原因在于,李金发主要在海外接受教育,对中国传统文化所知寥寥,所以当他用生疏的祖国语言作诗时,缺乏驾驭语言的技巧和自己独特的文化底蕴,只能生硬地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象征意象,诗是西化腔调的,模仿痕迹很重。戴望舒则自小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有较为深厚的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艺术修养,又广泛接触了西方现代派诗歌,使得诗人本身就具有足够的文化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