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制糖业整合对农行信贷资产影响的调查报告

调研背景

农行对糖业贷款的形成过程及整合前的资产质量状况

全省糖业整合情况及对农行信贷资产质量的影响

糖业整合对农行信贷资产影响的因素分析

加强金融维权的几点思考

内 容 摘 要

 

云南作为全国食糖第二大主产区，糖业成为全省经济发展中仅次于两烟的第二大农产品加工产业,食糖产量占全国的18%，居第二位。制糖业对全省蔗区农民致富、地方财政增收、糖区经济发展、边疆团结稳定等方面起着积极的作用。从2002年起，云南省政府为解脱制糖企业困境，进一步提高其经营效益，决定采取优势企业组合、弱势企业租赁、劣势企业破产等方式进行糖业整合。农行云南省分行作为全省信贷支持制糖企业的最大行，在全省制糖业进行全行业整合过程中必然面临着如何有效维护金融债权，如何继续与改制企业合作，如何调整信贷结构等新的情况和问题。特别是2003年10月前后的这一轮糖业整合，整合导致农行糖业贷款的质量恶化。2004年6月末，糖业贷款余额为22.62亿元，不良贷款率达到62.57％，高出其全部不良贷款率36.98个百分点，不良贷款率较去年6月末上升了11.9个百分点。累计欠息31589万元，较上年末增加7908万元。就此，本文对糖业整合中对农行信贷资产影响的因素进行了较全面深入的分析，就银行如何在企业改制过程中如何维护银行债权提出了探索性的建议。

云南省制糖业整合对农行信贷资产影响的调查报告

一、调研背景

云南作为全国食糖第二大主产区，糖业成为全省经济发展中仅次于两烟的第二大农产品加工产业。2002/2003榨季，全省甘蔗种植面积达400万亩，产量1590万吨，甘蔗日加工能力14.25万吨，产糖190万吨、酒精15万吨。食糖产量占全国的18%，居第二位。全省129个县、市中，有48个县、市拥有制糖企业。在一些主产糖县，糖产业占当地GDP和财政收入的50%～70%，特别是在29个贫困县中，甘蔗收入更是农民脱贫的主要靠山。制糖业对全省蔗区农民致富、地方财政增收、糖区经济发展、边疆团结稳定等方面起着积极的作用。 

但全省制糖业存在市场规模小、企业规模小、负债高、成本高、产品距离市场远，甘蔗品种和种植技术落后，压榨能力和糖料供应能力不协调等“两小、两高、一远、一落后、不协调”的不利因素。1998年以来，许多糖厂的成本高于市场售价，企业亏损日益严重，开始拖欠蔗农甘蔗款及银行贷款本息，企业再融资极为困难，许多糖厂经营难以为继，已开始影响到当地的脱贫致富甚至社会稳定问题。基于这一状况，省委、省政府决定对全省制糖业实施整合，总体思路是：引入省内外资金，实行开放式整合，以资产为纽带实施资产重组，民进国退，实现规模化经营，优化资源配置，创新经营模式，提升行业整体价值。用三年时间分阶段采取优势企业组合、弱势企业租赁、劣势企业破产等方式完成糖业整合工作。

农行云南省分行作为全省信贷支持制糖企业的最大行，截止2004年6月末，糖业贷款余额为22.62亿元，占农行各项贷款余额的3.44%。近几年来，由于制糖业不景气，农行糖业贷款的风险不断加大，截至2004年6月末，糖业贷款余额为22.62亿元，不良贷款率达到62.57％，高出其全部不良贷款率36.98个百分点，不良贷款率较去年6月末上升了11.9个百分点。累计欠息31589万元，较上年末增加7908万元。农行面对糖业企业实施的整合改造，贷款质量呈现进一步的下滑趋势，有必要对促使其产生变化的因素进行深入调查分析，对出现的风险隐患进行关注。

二、银行经营风险及农行糖业贷款的风险特性

（一）银行经营风险种类

当前理论界对银行面临的风险种类主要概括为： 

(1)信用风险：即交易对象无力履约的风险；

(2)市场风险：是由于市场价格的变动，银行的表内和表外头寸所面临遭受损失的风险；

(3)利率风险：指银行的财务状况在利率出现不利的波动时所面对的风险；

(4)流动性风险：指银行无力为负债的减少或资产的增加提供融资，即当银行流动性不足时，它无法以合理的成本迅速增加负债或变现资产获得足够的资金，从而影响了其盈利水平的情况；

(5)操作风险：主要在于内部控制及公司治理机制的失效；

(6)法律风险：包括因不完善、不正确的法律意见、文件而造成同预计情况相比资产价值下降或负债加大的风险；

(7)声誉风险：该风险产生于操作上的失误、违反有关法规和其他问题

（二）农行糖业贷款风险特性

云南农行发放和经营管理的糖业贷款，是针对特点的行业，直接面对制糖企业而间接面对着广大蔗农，因而其贷款的风险最主要集中体现在信用风险、市场风险和操作风险等方面，其中尤为突出的是带有地方保护主义色彩的信用风险。通过调研了解到，农行在制糖业的贷款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原人民银行的专项贷款划转而来；二是农发行的开发贷款划转而来；三是农行自身发放的贷款。云南的糖厂大部分是通过前两种形式建立起来的，农行承接前两种贷款后，从固定资产、技改到流动资金贷款提供了一条龙的服务。1994、1995年，由于糖业形势看好，许多糖厂盲目扩大产能，大量上技改或上新的生产线，引导银行资金大量进入。在全省74户制糖企业中，农行的贷款户有63户，占了85%。农行成了全省糖业贷款的第一大行。这一阶段，我国经济体制正处于转轨过程中，资本市场发展滞后，融资格局以银行的直接融资为主，在统一利率政策指导下，对支持企业不断增长的投资需求以及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但由于以制度创新为核心内容的企业改革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各级政府对银行的日常经营干预较大，不仅信贷资金的经营带有“半财政”性质，而且扭曲了银企关系。 1998年后，制糖业不景气，农行在糖业的不良贷款大量增加。2000年后，农行对糖业的贷款进行了严格的控制，企业的再融资极为困难，这就使得银企双方都陷入了困境。从2003年6月全省糖业改制前的数据可以看到，农行对糖业的贷款余额为21.4亿元，不良贷款率为50.67%，高出其全部不良贷款率23.18个百分点。2004年6月末在全省最大10户不良贷款户中，糖业企业占了4户，贷款余额为3.95亿元，占最大10户不良贷款余额的39.11％。其中创裕糖业（集团）公司贷款余额1.25亿元，为最大不良贷款户，梁河糖厂、勐腊糖厂和景东糖厂，排列在第六、第八、第九位，分属于临沧、德宏、版纳和思茅等蔗糖主产区，在这些主产糖区农行最大10户不良贷款户中，糖业企业平均占有4—5户。糖业贷款名符其实成为农行的高风险行业贷款，糖业贷款质量更是成为左右这些地区农行贷款质量的最大因素。

糖业不整合没有出路，对企业、对银行都如此。糖业整合是云南省糖业企业重获生机的必由之路，也应当是银行业化解糖业贷款风险的希望所在，但实际情况如何呢？

三、全省糖业企业整合情况及对农行信贷资产质量的影响

(一)目前全省糖业企业整合运作的几种模式

从调查的情况了解到，2003年10月前后对糖业的整合主要有五种方式：股份制改造、整体出售（或称为承债式收购）、租赁、破产、维持现状。其中，股份制改造进行得较早。

各种整合方式由于目的不同，参与的主体不同，适用的法律和政策依据不同，因此对银行债权的影响也不同。下面我们就这几种整合方式进行阐述。

1、股份制改造

从实地调查的情况看，实施股份制改造的糖业企业数量不多，主要有孟连县糖厂、凤庆糖业集团、云县幸福糖业公司、云县甘化公司糖厂等。这些企业2003年6月末的贷款余额为16876万元，其中不良贷款为500万元，不良贷款率为2.96%，到2004年3月末，贷款余额为15236万元，其中不良贷款1200万元，不良贷款率7.87%。虽然不良贷款余额有所增加，但结构有所改善。根据调研的实际情况我们看到，较规范的股份制改造对农行信贷资产的影响是正面的、积极的。原思茅地区孟连县糖厂股份制改造就是很好的一个例证。该厂始建于1984年，属县办国有企业，于1995实行了股份制改造，由职工出资入股成立孟连昌裕糖业有限公司，承担原糖厂的所有债权、债务（银行贷款为3660万元）。2003年7月，孟连昌裕糖业有限公司又进行了新一轮股份制改造，由3人出资组成新的股东会，强化了股权的集中统一，进一步完善了经营管理机制。由于企业的发展始终以自身不断的改革和完善为基础，因而一直以来在市场竞争中处于有利的地位：连续四个榨季盈利近千万元， 2002/2003年榨季，入榨甘蔗30.6万吨，生产食糖3.6万吨，实现工业产值9863万元，归还贷款4350万元。公司现在的运行状况良好，对农行的贷款利息没有拖欠现象。

孟连糖厂的改制过程是政府引导，但干预较少的过程，债权银行积极参与全过程。在先后经历了3次扩建和2次股份制改造后，企业生产能力和经营管理能力得到了稳步提升，使一个县办国有企业脱变成为具备现代企业参与市场竞争基本素质的中等规模民营企业。银行债权在企业的历次改革过程中得到了有效的维护，并随着企业财务状况的改善而改善。从中可以看到：只要企业在市场经济中不断改革和完善自己，不断提高现代企业具备的市场竞争能力，就能有效的保障银行信贷资金安全有效使用，很好地实现自身效益和银行效益的“双赢”。

2、集团公司现金收购和承债式收购

云南省糖业本轮收购整合方式涉及农行贷款的糖业企业有9家，2003年6月末的贷款余额为9921万元，其中不良贷款为1701万元，不良贷款率为17.15%。

收购经营方式的核心内容（在德宏）：

1、收购企业全部承担原企业所有债权债务；

2、就地实际缴纳各种税费，保持财政县、乡渠道不变；

3、维持职工队伍的基本稳定和原企业对蔗农扶持政策的连续性，政府负责发展种植不低于承债收购时原料产量；

4、企业要及时兑付甘蔗收购款，首期不低于50%，其尾款在榨季结束后3个月内一次性结清；

5、代垫付原企业收购欠付蔗农的甘蔗收购款和欠缴的税款；

6、收购企业承担下岗职工安置费;

 7、政府在10年内通过减免新增税收地方所得部份归还收购企业代原企业垫付的甘蔗收购和税款，10年内不能结清的延续，直至全额抵付完；

实施承债式收购，重点是要解决当年的甘蔗的收购款、历年的甘蔗欠款及欠税问题，这些问题在收购时一般都能够得到解决。银行债权则不被充分重视，但银行只要密切关注改制进程，完善债权变更的法律手续，有效维护银行债权是完全可能的。

英茂集团和力量生物公司实施收购的对象是资产负债率相对较低、财务状况较好的糖业企业，收购后，两家公司充分发挥其在资金调配、管理、市场营销等方面的优势，经过一个榨季的运作，被收购企业总体财务状况趋好，对加快提升全省糖业整体生存和发展能力，落实农行信贷资产债权和提高银行信贷资产抗风险能力，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确实有许多不合法和不完善的地方，售买双方既不通知银行债权人参与，也不依法进行债权、债务公告，债权人的法定权利被侵犯。在完成收购行为后，又迟迟不与债权银行签定债权变更协议，或者把要求银行债权打折、免除贷款利息等作为签订债权变更协议的条件。这种做法，客观上造成了银行债权的风险。

3、企业租赁经营

在此种整合模式中，具体表现为集团公司租赁、糖业企业相互租赁和企业自身租赁经营三种实施形式。

租赁经营是本轮糖业整合的重要形式之一，调查中涉及的糖业企业13家，2003年6月末的贷款余额为79652万元，其中不良贷款为29268万元，不良贷款率为36.74%，到2004年6月末，贷款余额为81692万元，其中不良贷款37679万元，不良贷款率46.12%。

租赁经营方式的核心内容

1、租赁企业不负责和承担原企业的所有债权债务，由原企业全部承担债权债务；

2、就地实际缴纳各种税费，保持财政县、乡渠道不变；

3、承租方在租赁期间拥有租赁资产的使用权，统一管理租赁企业人、材、物、产、供、销、核算；

 4、维持职工队伍的基本稳定和原企业对蔗农扶持政策的连续性，政府负责发展种植不低于租赁经营时原料产量；

5、代垫付原企业收购欠付蔗农的甘蔗收购款和欠缴的税款；

6、确定租赁期，政府在租赁期间通过减免新增税收地方所得部份偿还租赁企业代原企业垫付的税款和欠付蔗款，租期内不足清偿的顺延。

此种形式的整合，有以下特点：一是承租人获得比较完整的经营权及收益，但不承担原有债务；二是租赁财产不提折旧，而且租赁期间新添置的设备、维修、改造部分归承租人所有，承租人不负责租赁财产的保值增值；三是不管标的物是何种形态，是否是被设定为抵押、担保的财产，都被出租，且一般未经权利人许可；四是租赁收入主要是用于归还甘蔗欠款，债权银行无任何还款来源，而企业资产（包括抵押担保的财产）在不断减值。

从上述核心内容和特点可以看出，实行租赁经营的主要目的和前提条件是解决欠农民款的问题，以维护当地政府和蔗农的利益，形成“两方得益一方损失”的利益失衡局面，因而对银行的信贷资金安全产生了强烈的冲击，银行贷款本息的归还被悬空，银行信贷资产面临巨大风险。例如力量生物公司租赁德宏的五家糖厂，03/04榨季产糖13.2万吨，酒精1.2万吨，销售收入33000万元，盈利6000万元，力量生物公司支付给政府（县政府为出租人）租金560万元，代企业偿付欠蔗农款3400万元，用以后年度的租金抵扣。这种整合方式，企业得了高额利润（不计提折旧，不给所有者回报，也不承担原贷款购置其所使用的固定资产的财务费用），蔗农的欠款得以偿付，企业继续经营，财政税收得以维持，而银行的债权则被彻底悬空。

4、政策性破产或依法破产

破产也是本轮糖业整合的重要形式之一，调查中涉及农行贷款的糖业企业有3家，2003年6月末的贷款余额为8780万元，不良贷款率为100％，到2004年6月末未发生变化。如思茅市澜沧县勐滨糖厂于2002年5月宣告依法破产，破产后由玉溪中银公司以现金3540万元拍卖价收购，在执行完破产程序后所欠农行贷款本息2495（其中利息670万元）万元，工行贷款本息4823万元（其中利息968万元）除工行可以有极少部分清偿外，其余将全部损失。

调查了解到，糖业企业破产，基本上都是政府主导下的破产，破产的企业大门不关、烟照冒，人不走，只是换了身分。云南的这些糖厂，没有一个能真正作到厂消人散，是不能破、不敢破的企业，但当地政府和企业为什么还热衷于破产呢？表面是企业自身关闭破产，而实质上是破银行的债权。从已实行破产企业的情况看，由于大部分企业建厂都依靠银行贷款建起来的，企业一但申请政策性破产清偿，按照政策要求，连基本安置职工的费用都不足，银行作为最大的债权人，所面临的损失也就最为惨重。

5、维持现状。这主要是国有农场所办的糖厂以及较早完成股份制改造的企业。企业的所有制形式、运作方式、对银行债权的影响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二)全省糖业整合对农行信贷资产的影响

据对上述几种整合方式的不完全统计，本轮整合造成银行信贷资产质量急剧恶化，我们取整合前2003年6月末和完成第一轮整合后的2004年6月末的不良贷款数据进行对比就可以清楚地得出结论。到2004年6月末，糖业贷款余额为22.62亿元，不良贷款率达到62.57％，高出其全部不良贷款率36.98个百分点，不良贷款率较去年6月末上升了11.9个百分点。累计欠息31589万元，较上年末增加7908万元。 

 四、糖业整合对农行信贷资产影响的因素分析

1、银行贷款损失增加，资产质量和经营收益迅速下降。

2、部分糖业企业改制中因不同程度受到地方政府干预，银行开展金融资产维权工作困难。目前的糖业整合操作，采取的主要形式是由政府组织，以企业集团为主体实施兼并、租赁的形式来完成。在一些地方政府官员的眼里，银行是国家的，企业是自己的，与其拼了血本还债，还不如让肉烂在锅理，在选择利益的最终平衡点上，还是落在了地方保护主义上，银行维权工作处于被动地位。以英茂集团开展整合为例，英茂公司在与当地地委、行署的接触及协议的签订过程中并未有农行的任何人员参与，对于整合方案的确定也仅是事后才向当地银行进行通报。在思茅市，英茂公司和行署称“重组整合方案已向农行省分行反映，贷款的相关问题他们不与当地农行谈，只于省分行谈。”而事实上，英茂公司仅在2003年3月与省农行就糖业整合事宜进行了初步接洽，之后并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商谈。 

3、对糖业企业实施整合操作不遵循法律规范，增加银行信贷资产风险。在开展了糖业整合的几个地区，企业集团实施的整合框架协议，没有按照有关法律要求适时通知和征得农行等金融债权人的同意，而是将银行这个最大的债权人予以回避。银行对企业实行的兼并、改制、租赁、破产等法律变更行为知之甚少，特别是涉及到企业租赁或破产的，更是严守秘密，增加了银行在糖业企业改制整合过程中的信贷风险。

 4、加大了银行对糖业贷款的监控管理难度，使糖业贷款风险更趋集中化。集团公司对部分糖业企业进行整合后，其管理的种种优势已开始体现，但对银行贷款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容忽视。一是各地区成立的分公司只是作为总公司的一条生产线，产品销售、定价、核算的权利集中在总公司，货款的回笼也先回到总公司，而后才能回到分公司账户上，在银行对糖业贷款实行封闭运行管理的情况下，银行对企业的产品和资金的全过程封闭跟踪管理就大大减弱，基本上不能进行有效的监督管理。二是集团公司涉及到的是多层面、宽领域的经营品种范围，糖业仅只是其中的项目之一，如果在其他经营项目上出现资金缺口和亏损的情况下，挤占和挪用糖业贷款项目资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就将对银行的糖业贷款管理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因素，贷款风险向整个集团公司的经营风险上升转化。

五、加强金融维权工作的几点思考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银企关系既是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也是鱼与水、林与木的互相依存、生死相息的合作伙伴关系，企业兴则银行兴，银行活则企业活。维护金融债权是银企共同的责任，也是当地政府不可回避的当然责任。在这一牵动政府、企业、银行、蔗农等多多方利益的一个复杂系统工程中，仅仅依靠金融部门孤军奋战难于奏效，还需要社会包括企业、银行、特别是地方政府及所属部门共同参与，才能共同完成。

1、积极与地方政府沟通交流，树立正确的发展观，在有效维护银行债权上达成共识。金融部门要主动加强与地方政府部门的联系和沟通，让政府部门及时了解金融政策、金融债权管理法律法规和辖内企业逃废金融债务的总体情况及危害。地方各级政府要顾全大局，认真领会中央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脱困的政策，正确处理企业改革过程中的银行债务问题。要全面理解和正确执行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国有经济结构调整和国有企业市场化改革的方针、政策，严格依照国家有关政策和市场经济的原则，指导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推进企业产权制度改革和建立科学的法人治理结构。企业主管部门和债权金融机构要根据实际情况，坚持选准一个，改一个，不搞一刀切，不搞“一阵风”，支持和配合金融机构防范和制止企业逃废债，确保金融资产的安全运行。

2、金融机构要主动参与企业改制工作，依法维护金融债权的安全。企业改制的规范化是债权银行得以维护的前提条件和基本保障。对于企业的破产，银行有权要求破产企业的主管部门及有关政府部门严格按照《破产法》程序操作，法律规定的时限和运作规程，不得逾越或逃避。银行必须全过程参与整合企业方案的制定和实施，整合方案需征的债权人的同意方可实施。对实行股份制、股份合作制及被兼并的企业，要由改制后的企业及兼并企业承担原企业及被兼并企业的全部贷款本息，签订还本付息协议书并落实相应担保措施；对出售、拍卖、转让的企业，开户金融机构要参与产权转让的全过程，所得资金收入要偿还金融债务，已设定抵押权、质权的抵押物、质物出售，需经抵押权人同意，出售收入必须优先用于清偿抵押、质押贷款本息；对实行租赁或承包的企业，出租、发包方和承租、承包方要与原债权金融机构签订偿还借款本息的协议，并在原主办金融机构开立基本结算户；对实行分立的企业，要按所得有效资产的比例，同比承担金融债务，做到"债随物走"，不得只承接资产，不负担债务；对实行破产的企业，要按照法律法规和政策的规定，清偿金融机构的债权。总之，企业不管采取哪种形式进行改制，都要落实好债务，不允许以各种方式，逃废银行债务。

3、深入研究探索，寻求化解银行信贷风险的有效方法。银行要积极与地方政府和企业沟通交流，针对糖业企业整合过程中企业面临的困境，除继续对糖业贷款资金实行封闭运行管理外，根据企业的现实状况，探索采取新老债务划断，历年欠息挂帐，适当减免历年欠息等，适当减轻企业负债包袱，让企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减轻负债成本轻装上阵。对少数情况特殊企业，可采取保全资产实行委托租赁经营等形式，最大限度的降低银行的贷款损失。

4、发挥金融整体合力，加大逃废债企业的制裁力度。金融部门要建立起对企业改制工作的监督系统，完善跟踪监测网络，既要监督企业对债务的认可，又要监督企业履约；加强帐户管理，防止企业多头开户套取银行贷款或逃废银行债务；充分利用银行信贷登记咨询系统的信息优势，提高决策水平，保全金融资产，防范信贷风险，真正把银行债权落到实处；金融部门要加大对逃废债行为的联合制裁力度，对逃废债法人代表实现信贷制裁，无论其到哪里担任主要负责人，金融部门均不对其所在企业提供贷款，促使企业法人提高信用等级；金融部门要积极协调，互通信息，对逃废债企业的认识要统一，政策措施要统一，行动要统一，建立统一的对逃费债悬空银行债务的惩罚机制，通过建立“黑名单”制度，定期对逃费债的企业通过新闻媒体进行曝光。同时要加强协调配合，避免出现内耗，防止出现“真空”，不能使企业有逃废债的可乘之机。

5、切实加强银行信贷管理，确保信贷资金安全。银行作为维护信贷资产安全有效运行的第一责任者，必须努力提高自身的信贷管理水平和能力。由于历史的原因，农行的相当一部分糖业贷款，是原人民银行和农业发展发展银行划转的专项贷款，在管理中存在管理松懈的现象。一是银行要加强贷款管理工作，完善内控制度建设，认真落实贷款“三查”制度，进一步明确抵制和纠正企业逃废债的责任。二是银行对企业兼并、分离等改制行为，应深刻理解政策，对企业改制后的经营前景和改制的动机认真分析和研究，与企业重新签订合同时严格落实担保及抵押措施。银行对企业的改制、重组等重大事项，要及时分析汇报，避免银行被不规范改制所蒙蔽，对有逃废债现象的要及时采取资产保全措施，有效维护银行权益。三是把好贷款审查关，慎重发放贷款，牢固树立风险意识，对于风险大、负债高、信誉差的企业坚决不予信贷支持。四是加大责任追究力度，对违反有关制度规定造成信贷风险的相关责任人要追究相应责任，严肃惩处，决不姑息迁就。

6、进一步健全防范和制止企业逃废债制度。要积极建议有关部门，从加强金融监管、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出发，进一步健全防范和制止企业逃废债的相关制度，加快有关行政规章的制定施行工作。要进一步加强与司法机关的沟通与合作，为金融机构抵制逃废债提供相应的法律咨询和法律服务。

结束语：对云南糖业企业进行整合是大势所趋，也是我省糖业企业抓住机遇，调整结构，乘势而上的绝好机会。改革的根本目的着眼于促进更好地发展，改革中如何很好的统筹国家、地方政府、企业和银行之间的利益，寻求到一个兼顾各方利益的平衡点，这才是云南糖业整合成功和企业进步的关键，也是切实有效的控制糖业贷款风险，减少贷款损失，有效维护银行信贷资产安全的关键所在。

参 考 文 献

云南省农行信贷资产质量报表

《云南糖业整合规划》

云南糖业贷款情况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