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业经营还是混业经营——中国金融业的选择

目录……………………………………….……………………………..……….（1）

摘要…………………………………………………….………………………….（2）

正文……………………………………………………………………………… （3）

一、金融经济新趋势……………………………………………………………（3）（一）全球性混业经营动因……………………………………………… （3）

（二）国际经营体制的变迁…………………………………………………（5）

（三）中国金融经营体制变迁方向：分业还是混业………………………（5）

二、中国目前金融经营模式评价………………………………………………（6）

（一）混业经营与分业经营模式的比较……………………………………（6）

（二）对中国目前分业经营体制主张的评价………………………………（6）

（三）新形势下中国分业经营的压力与挑战………………………………（7）

三、中国由分业经营向混业经营过渡的必然性及途径………………………（8）

（一）世界各国金融混业经营的主要模式…………………………………（8）

（二）中国走向混业的目标模式：金融控股公司…………………………（8）

（三）中国走向混业的方式：渐进式、市场化、多途径过渡……………（9）

四、中国金融业走向混业的战略实施………………………………………（10）

五、结论………………………………………………………………………（10）

参考文献…………………………………………………………………… （11）

内 容 摘 要

摘要：本文分析了当代发达国家金融业经营体制的变迁，对分业经营和混业经营进行了比较和分析。在此基础上，对我国金融业经营历史背景进行了回顾和总结，并结合中国国情，借鉴国际经验，对中国金融业经营体制改革与发展提出了构想：主张以渐进式、市场化思路实现混业，将金融控股公司作为混业的目标模式及多元路径实施混业方案，并进行相应的金融监管改革。

关键词：金融分业经营 金融混业经营 金融控股公司 金融创新 世界贸易组织 金融监管 

分业经营还是混业经营——中国金融业的选择

自1929—1933年世界性经济金融大危机以来，全球金融业发生了许多显著甚至是革命性的变化，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金融业体制的变迁——分业经营体制的瓦解和混业经营体制的兴起。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日、英等世界金融大国纷纷放弃传统分业体制，向混业体制转型，特别是1999年11月4日美国《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的通过，标志着主导世界金融业近70年的分业体制向混业体制的转型基本完成。

与曾经实行分业体制的发达国家纷纷由分业体制向混业体制转型不同，中国1993年之前实行的是一定意义上的混业体制，而在这之后却逐步建立起了较为严格的分业经营体制，表现出与世界金融经营体制变迁趋势相反的特征。无可否认，作为一个金融业尚十分落后的转型国家，无论从控制金融风险的角度，还是从促进金融发展的角度看，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初确立分业体制都有其一定的合理性。但是在金融全球化、一体化深入发展的大背景下，特别是在2001年底中国已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将在五年内最终全面开放金融业的条件下，走向混业将是中国金融经营体制演进的必然方向。

一、金融经营新趋势

近70年来，金融业发展趋势：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和信托业多业并举并相互渗透，金融机构趋于全能化、同质化，金融业务相互渗透并融合化，金融资产日益多样化，金融工具和金融产品的衍生化及性质综合化。金融业的发展推动了各国监管当局或快或慢地放松对分业体制的实施，减少对混业经营的限制，最终实现了金融业经营体制由分业到合业的变迁。20世纪末，混业体制成为世界金融业占主导地位的金融体制。

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资本流动国际化、金融全球化的今天，金融混业经营模式替代金融分业经营模式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我国于2001年12月11日正式成为世贸组织的成员，五年的调整适应期后，我们就必须给外资金融机构完全国民待遇，现在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当今世界上发达国家的金融机构基本上都实现了混业经营，随着国际资本对我国直接投资的扩大以及跨国公司的渗透，外资金融机构必将大举进入，并抢占我国的金融市场，我国目前的金融分业经营模式将受到严重冲击。

（一）全球性混业经营动因

1．激烈的市场竞争

激烈的市场竞争是混业经营的根本动力。最初实行分业经营是为了稳定市场，降低金融风险以利于金融业的健康发展。但分业经营使得商业银行规模小、业务单调、机构分散，不利于进行业务拓展和实现规模效益。20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非银行金融业务如证券、保险、信托及期货、期权等衍生工具的迅猛发展，实施分业经营国家的商业银行面临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其作为贷款人的重要性日渐下降。从资产业务方面看，国内外资本市场、投资银行、租赁公司及外国银行纷纷抢走了商业银行的大批客户和业务。越来越多资信度高的企业纷纷转向证券市场，通过发行股票、债券和商业票据获取资金，商业银行的市场份额大幅度下降，储蓄银行的份额停滞不前，而保险公司和投资基金的份额则不断上升。1993年美国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资产远远超过了银行的资产。从负债业务方面看，居民纷纷把积蓄投向公债、股票和投资基金以图更有利的回报。投资基金、保险公司、货币基金、股票市场和养老基金都是银行负债业务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随着这些金融机构的迅猛发展，银行资金来源急剧减少，随之而来的是银行利差急剧下降。为了生存，商业银行必须寻找新的出路，但分业经营体制却妨碍银行业开辟新的业务。在这种情况下，商业银行不得不绕过法律，寻找途径开展投资银行业务，在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两大业务领域与投资银行开展竞争，拉拢客户。因此，规范和划分金融分业的篱笆就拆除了。

2.金融创新

金融机构为了规避金融管制、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往往通过金融创新创造出新的金融工具，而这些新的金融工具模糊了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等传统分业的界限，使银行、证券、保险三者之间的产品不断趋同。例如，商业银行通过提供的各类担保、贷款或投资的承诺业务、外汇买卖与投资业务等形式向证券业渗透，成为商业银行新的增长点。此外，共同基金、资产证券化使商业银行规避分业经营的限制，使其具有银行吸收存款的特征，又具有证券业获得投资收益的特征。金融创新的浪潮是近年来国际金融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它为混业经营提供了根本保证。

3.经济金融全球化

近年来，金融国际化的进程正在逐步加快，全球资本流动日益活跃。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国际银行贷款数量和增长速度趋缓，国际债券、直接投资和证券投资迅速增加。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银行资产迅速扩张，近几年来全球爆发了规模空前的金融业并购热潮，除了银行合并出现大型化、垄断化趋势以及合并活动趋于全球化、跨国化外，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之间的并购更是成为新的热点，金融业跨部门兼并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4.金融业务电子化、网络化

以计算机发展和通讯手段提高为代表的新技术革命为金融创新的发展提供了非常有利的外部环境。同时，也为金融业混业经营奠定了技术基础：（1）使一些业务交叉的新的金融工具得以产生并推广使用；（2）扩大了金融工具的交易范围并突破了地域的限制；（3）投资者可以及时了解信息，了解市场动向和筹资企业的状况；（4）打破了传统上由银行业垄断金融信息的局面，使银行原先在信息收集、分析和管理方面所具有的比较优势减弱；（5）使交易成本大幅下降，交易速度加快，降低了金融机构多元化经营的管理成本。

5.金融监管水平的提高

金融监管水平的提高为综合经营提供了宏观环境。各国金融监管水平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金融监管手段的现代化。金融电子化、网络化发展为金融监管成本的下降提供了技术基础。二是金融监管内容的标准化和规范化。三是在强调金融法规监管的同时，重视金融机构的自律监管。四是金融监管不在一味强调外部管制，而更加重视内部控制。强化金融机构内部风险控制制度，提高自我监控水平，是国际金融监管的又一发展趋势。五是强化市场约束，借助信用评级加强监管，提高金融监管的效率。

6.经营模式的改变

以客户为导向的金融模式的出现促使金融业务多样化。目前，银行业处在一个以客户为导向的时代，注意收集客户信息并进行充分的数据挖掘、调整和创新服务项目，设计出高附加值、个人特色强的金融产品，满足客户多样化的需求是银行经营的核心所在。

（二）国际经营体制的变迁

分业经营体制从80年代开始瓦解，金融发达国家纷纷放弃分业经营，转向混业经营。英联邦国家中的发达国家在80年代中期到1992年间完成了这一过渡。日本是在1998年12月彻底放弃分业经营的，发展中国家如拉美许多国家也早就取消了分业经营制度，韩国也基本上完成了向混业经营的过渡。1999年11月，美国《金融服务现代化法》的颁布标志着分业经营的始作俑者美国也开始全面进入混业经营时代。在这些国家，商业银行现在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从事过去他们不能从事的证券、保险等方面的业务。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发生规模空前的第五次兼并收购浪潮中，主要角色是银行、保险公司及证券公司等金融行业企业，它们之间的兼并占全部收购兼并总额的40%左右。特别是90年代中后期以来，国际间金融机构合并活动频繁，大规模合并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级的金融巨头，极大地增强了它们在国际金融领域的综合竞争力，交叉并购使得金融机构具备了制度、资金、人才和技术等方面的优势，能够更好地满足客户对多样化和综合性服务的需要。从金融业发达国家对其金融体系的改革中可以看出，金融各业间的相互渗透和融合已经成为一种世界性潮流，放松管制、提倡混业经营是各国政府顺势而为的战略性选择。

（三）中国金融经营体制变迁方向：分业还是混业

在1993年之前，中国金融业实行的是一定程度的混业经营。由于1992年下半年以后掀起的房地产热导致大量银行信贷资金通过同业拆借市场等进入证券市场，严重扰乱了金融秩序。政府从1993年下半年开始整顿金融秩序，并在1993年11月、12月国务院相继出台的有关文件中，对分业经营作出了明确规定。1995年我国颁布的《商业银行法》则将分业经营作为法律确定下来。这与以后陆续出台的金融法律、法规一起确立了分业经营体制的法律体系。

然而，就在中国完善并严格实行分业体制的时候，曾经作为我们借鉴榜样的世界主要发达国家金融业纷纷转向混业经营，混业体制成为世界金融业主流趋势。在这样的背景下，尚实行严格分业制的国内金融实业向何处去，经营体制的演进方向是什么？这是当前国内金融实业界和金融理论研究者争论最为热烈的问题。那么中国金融体制应作何种选择，笔者以为混业经营体制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和理性的选择，是中国金融经营体制演进的必然方向。

二、中国目前金融经营模式评价

（一）混业经营与分业经营模式的比较

谈及混业经营，我们要先弄清楚它的概念。对于金融业来说，狭义的理解，金融分业经营即银行机构局限在银行业务范围内经营，证券、期货机构限定在证券、期货业务范围内经营，两者不得交叉进入对方业务领域。金融混业经营即银行机构与证券、期货机构可以进入对方领域进行业务交叉经营。广义的理解，金融分业经营即银行、保险、证券、期货、信托机构等都限定在各自的传统业务领域内经营，不得超越既定业务范围。金融混业经营即银行、保险、证券、期货、信托机构等都可以相互进入对方业务领域甚至非金融领域，进行业务多元化经营。

金融分业经营，其主要目的在于，在货币市场与资本市场中间建一堵“防火墙”，避免银行资金流入高风险的证券、期货市场，以确保银行业的稳定、安全，保护储蓄人的利益，从而达到稳定一国金融的目的。但严格的分业经营和金融管制降低了金融业的竞争程度与运行效率，不利于微观金融的活跃。实行金融混业经营的银行能全方位满足客户的各种需求，所以能较好地获得客户认同，竞争力较强；同时，银行由于业务多元化，能规避因单一业务竞争加剧、利润下降引起的经营性风险，所以，金融混业经营能提高银行的运行效率，有利于银行的稳定与安全，也就有利于金融的稳定。

（二）对中国目前分业经营体制主张的评价

1993年确立分业体制是在我国市场经济体制不健全、金融机构发展不规范、金融风险较大等特定条件下的无奈选择。这种选择当时对规范金融秩序、防范金融风险等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面对已经变化的国内外金融环境，适时作出新的抉择，以确保我国金融业持续发展是必然要求。

1.基于风险论的分业主张

分业制论者认为分业体制能控制资金流入证券市场，因而能控制风险。那么到今天中国金融市场已经有了很大发展的情况下，风险结构已经有了很大改变，仍坚持实行分业体制显然已经脱离了金融实际。分业制不是实行风险控制的有效方法，反而因此制约了金融发展。

2.基于垄断—效率论的分业主张

主张分业体制的第二个论点是混业制会导致垄断或加剧垄断，损坏效率。准确地说，分业经营是以金融效率为代价以求弱化垄断。而实际上，即使分业制暂时限制了跨行业的金融垄断，也无法解决在银行、证券、保险等各业内部的垄断问题、效率问题，更何况在金融创新使得业务交叉渗透日益深入的情况下，其作用也维持不了多少时日。

3.基于国情论的分业主张

中国金融业采取分业制是由于金融业不发达，金融市场处于扭曲状态，直接融资比重小，间接融资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同时，金融监管资源、设施落后，监管经验不足，监管能力低。分业制有利于积累监管经验、监管资源和人才队伍，降低风险。但是它们是否真的能成为实行分业体制的合理理由呢？相反，我们更应该以制度上的创新促进金融业的成长，使监管能力在监管实践中不断提高。监管的资源、人才、经验、能力是在与被监管者的动态博弈中积累和形成的，西方国家金融体制变迁的历程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而且，体制的变迁是渐进进行的，混业体制也非一次就能到位，要有一个适应与调整的过程。

（三）新形势下中国分业经营的压力与挑战

1993年以后逐步建立和巩固起来的严格“分业经营、分业管理”制度随着中国金融业的发展、金融结构的变化和金融创新的推动，加之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金融业迎接国际全能金融机构的竞争挑战，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银证合作、银保合作与证保合作的金融创新十分活跃。

1.来自国际的压力：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自此中国将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加入到金融全球化进程中去，中国的金融机构将在更加开放的环境下与外资金融机构展开面对面的竞争。根据中国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作出的承诺，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取消对外资银行经营人民币业务的法人客户限制；五年后取消一切限制；逐步放开对外资银行经营人民币业务的限制；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第二年开始，每年开放4个城市，五年后全部放开。外资银行将会大举进军中国市场，中外银行在分割国内市场上会展开激烈竞争。尽管外资银行在我国设立的机构也必须遵守分业规定，“享受国民待遇”，但它们的母公司具有混业优势。当然，我们不能由全球混业潮流推断中国也应该实行混业体制。但是，问题在于全球一体化已经深入发展，许多实行混业的外资机构将试图把其混业经营业务移植到国内，开展一站式金融服务。如此以来，中资金融机构将会因分业体制限制而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这必将会对整个中国金融业的发展产生消极影响。

2.来自国内的压力：混业经营初露端倪

事实上，尽管我国仍实行严格的分业经营体制，但目前在银行、证券和保险业务实践中金融企业通过大量产品创新和组织形式创新，绕过了分业经营制度的限制，开办了一些具有综合性质的新的金融服务项目，混业经营初露端倪。

从业务开展来看，各类金融机构均有混业经营业务的尝试。如中国工商银行和招商银行开办的“一卡通”业务都能将客户个人存款直接划转到指定的证券公司或股票资金帐户上用于股票买卖。根据协议，投资者无须将资金从储蓄帐户提出转入保证金帐户可从事股票交易，从而实现“存折炒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