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左转》的战争描述(五)

三、《左传》战争描写的叙事特征

（一）记言与记事的均衡合宜

在《左传》中，语言和注释简洁，准确，富有表现力，有趣且富有表现力。在这方面，正如清冯李骅所写的《读左卮言》所说：“凡声情意态，缓者缓之，急者急之，喜怒曲直，莫不逼肖。” 《左传》的叙述简洁明了、笔意含蓄：“文约而事丰。盖文虽缺略，理甚昭著，此丘明之体也。”并举邲之战为例，说：“晋败于邲，先济者赏”，而云“上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夫不言攀舟乱而以刃断指，但曰舟指可掬，则读者自可睹其事矣。

首先，事多言少。这是基于对角色动作的描述，将角色的语言隐藏在故事背后。这种模式比涵盖复杂事件的整个过程更长，襄公十年“西宫之变”这一节可示为典型。 “西宫之变”是一场复杂的武装起义，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军事较量。左氏记事虽只有三百字，但包含了与暴动有关的所有重要事实。 “西宫之变”主要表现为一系列捷雷不及掩耳的行动， “事多言少”来展现非常的合适。

其次，是言多事少。这主要是以记录人物们的言语为主，通常，更多的言语会影响事件的开始和结束。尽管在此模式下有很多言语，但仍然注意了事件的摘要以保留故事的完整。十岁的庄公的“曹刿论战”是其代表。叙事中出现的是“曹刿论战”，长期的斗争隐藏在它的背后。《左传》在突出其论战同时，也没有忘记齐鲁交战的关键行动浮出水面。因此，其事件的头绪依然连贯清析：

年春，齐师伐我。公与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曹刿止之。齐人三鼓，刿令公鼓，齐师败绩。公将驰之，曹刿止之。下视其撤，登轼而望之，遂逐齐师。

“曹刿论战”主要突出了“论”字，因此必然是言多事少，并且作者用简洁的语言来讲述故事以补充交代，以确保了故事的完整性。

最后，自然是言事相兼。在遇到语言和故事情节都有可记录的时候，《左传》便使出了齐头并进的手法，或是以言带事，或是事中夹言，形成了言语和事物彼此交替的叙事风格。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僖公十六年的“五石六鷁”：

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鷁退飞过宋都，风也。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对曰：“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 退而告人曰：“君失问。是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

（二）文本与故事的基本对称

叙事的组成包括故事，文本和叙述三个元素：文本是故事的记录，读者通过阅读文本来联系到故事，从而获知所要传达的故事。《左传》能够达到言事并进，关键是记事部分强壮有力，没有拖其后腿。记事的发展又不可避免地意味着需要增加文本的总数，以使内容和文本长度达到基本平衡。。

如僖公二十三年晋国内乱，晋公子重耳流亡列国的叙述。“晋公子重耳之及于难也，晋人伐诸蒲城。……遂奔狄……处狄十二年而行。

过卫，卫文公不礼焉。……

及齐，齐桓公妻之，有马二十乘，公子安之。……

及曹，曹共公闻其骈胁，欲观其裸。……

及宋，宋襄公赠之以马二十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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