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回顾与展望

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阶段性回顾

二、我国城乡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现状

我国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

我国农村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

三、完善我国养老保险体系的途径及展望

内 容 摘 要

在人口老龄化日趋加快的今天，改革和完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已成为世界各国政府的一项紧迫而又重要的任务。养老保险在社会保障体系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我国对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如何健全和完善我国的养老保险制度，是我国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中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当前城镇企业职工的养老保险制度基本上建立了“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模式。农村正在积极探索“个人账户”、“储备积累”的养老保险模式。随着人口老龄化、农村城镇化发展趋势，养老保险将面临许多重要问题，需要进一步探索和研究。

关键词：养老保险制度；社会统筹；个人账户；储备积累

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回顾与展望

新中国的养老保险制度起步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国家颁布的《劳动保险条例》和《国家工作人员退休条例》，其保障对象是城镇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职工，且以国有企业职工为主体。其主要特征是由国家规定统一的养老待遇，各类单位和企业支付养老费用，国有企业的经营由国家统付盈亏。这实际上是一种享受对象经限定的由国家统一管理并保证发放的现收现付型养老保险体制。1991年《国务院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的出台，标志着我国的养老保险体制开始由现收现付型向部分个人积累制过渡。1995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深化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通知》，进一步强调建立多层次社会保障体制的必要性，明确了基本养老保险实行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简称“统账结合”）的模式。1997年，国务院又颁布了《关于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的决定》，自此我国确立了以“统账结合”为标志的混合型养老保险体制。本文将通过对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回顾，提出了进一步健全和完善我国的养老保险制度的途径。 

一、我国养老保险制度的阶段性回顾

50多年来，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虽然都是在社会主义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上为人民谋福利，但细细想来，这三个阶段搞养老保险的目的和具体内容各不相同。 

1、第一阶段（ 1951—1984年），其中又分三个历史时期： 

（l）第一个时期，初建社会化养老保险制度。从1951年开始到“文革”前，我国初步建立了养老保险制度，不仅规定了统一的支付条件、待遇标准和交费比例，而且规定劳动保险金的30％上缴全国总工会作为社会保险总基金，对各地和各企业进行调剂，实际上实行了全国统筹。可以说，这一时期我国的社会保险制度起点确实高，发展相当快。 

（2）第二个时期，动乱导致养老保险制度的“沉降”。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对各项工作造成了灾难性的损失，社会保险制度也未能幸免。在机构被撤、资料散失、政令不通的情况下，1969年2月财政部发布《关于国营企业财务工作中几项制度的改革意见（草案）》，宣布取消了社会统筹的养老保险制度，使之变成了企业保险。这一时期，制度虽然“沉降”，不再实行社会统筹，保险标准仍能维持下来；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缓慢，但基本待遇尚能支付。 

（3）第三个时期，整顿、规范和探索。文革结束后，在百废待兴的局面下，1978年6月，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安置老弱病残干部的暂行办法》和《关于工人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即著名的104号文件），针对“文革”中出现的不正常现象和过去制度中的缺陷，重新规定了离退休的条件和待遇标准。1983年，针对城镇集体企业保险能力弱的问题，国务院在《关于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若干政策问题的暂行规定》提出，逐步建立社会保险制度，解决职工年老退休、丧失劳动能力的生活保障问题。到1984年底，离退休待遇水平显著提高，城镇集体企业职工老年生活也有了初步保障。 

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的第一阶段几经波折，起伏跌宕，但发展的线索是清晰的。在这一阶段上，我们搞养老保险的目的有两个：前半阶段主要是改善人民生活，巩固新生政权。50年代初国民经济正处在恢复中，人民生活还极度困苦。适时地实行社会保险制度，实现了我党早在革命根据地时期就提出但因客观条件不能达到的“实行社会保险制度，年老、残废可以领取残废及老弱优恤金”的目标，体现了人民政府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政权性质。后半段主要是为计划经济体制服务。50年代后期计划经济体制逐步形成，在其后的多年里，虽然退休人数不断增长，但养老保险3％的筹资比例始终未变，这显然没有顾及职工的养老积累问题，只是在当时的退休规模下实行资金调剂，目的是集中更多的资金用于经济建设。由于我国没有实行预筹积累的制度，至今累积了1－3万亿元的养老保险“隐型债务”，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在第一阶段形成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包袱。但应当看到，实行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的养老保险制度是当时条件下的必然选择，它也不是完全没有积极效应的：计划经济时期集中资金建立起比较牢固的国民经济体系，形成了规模巨大的国有资产，虽无社会保障积累资金之名，但确实也为今天解决养老保险的历史债务问题奠定了物质基础。[1] 

2、第二阶段（1985—2000年） 

（1）重建社会统筹制度，完成否定之否定循环。1984年，以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关于经济体制改革若干问题的决定》为标志，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进入以城市为重点、以国营企业为中心的时代。虽然多年之后才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概念，但以今天的视角来看，十二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实际已揭开了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序幕。在这个大背景下，谋求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的企业，再不能容忍自我负担、畸轻畸重的养老保险制度了。于是从1985年起（少数地区从1984起）各地纷纷进行了重建养老保险社会统筹制度的试点。1991年，国务院颁布《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决定》，在全国重新实行养老保险社会统筹制度。从1951年开始建社会统筹，经过1969年的沉降，到1991年重建社会统筹，历史兜了个大圈子，似又回到本来的起点；但这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典型的“否定之否定”的螺旋上升——不仅制度的覆盖范围扩大了，而且制度依从的体制已不是计划经济，而是市场经济。 

（2）完善养老保险制度，形成新的体系架构。经过10多年改革，我国的养老保险制度出现了完全不同以往的崭新面貌：初步搭建了基本保险、补充保险（企业年金）、个人储蓄性保险的多层次体系框架，与国际上流行的“三个支注”保障理论相契合；实行了企业与职工个人共同交费，国家财政补助的筹资政策，年度收支规模超过了2000亿元，建立了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模式，使公平与效率的原则得到更充分的体现；开始形成养老金的正常调整机制，使离退休人员能够分享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成果。 

（3）确保养老金发放，实施社会化战略。1998年，国有企业改革进入了攻坚阶段。为了解决好攻坚中不可回避的下岗职工和离退休人员的生活保障问题，党中央、国务院提出了“两个确保”的方针，养老保险工作的目标集中在确保基本养老金的按时足额发放上。其后3年，企业离退休人员基本生活保障状况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到2000年底，90％以上的企业离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实行了社会化发放，原来普遍实行的差额缴拨的不规范做法基本改为全额征缴，一些地区正在向企业退休人员社区管理的目标迈进。尽管仍有不少矛盾和困难。[2]但总体来看，离退休人员基本生活比以前有了更可靠的保障，群众情绪平和，企业负担减轻，政府信誉提高，社会秩序稳定。这一阶段历时上年，基本的运行轨迹是改革。 

3、第三阶段（新世纪最初的l0－－l5年） 

20世纪初，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提出了“要加快形成独立于企业事业单位之外、资金来源多元化、保障制度规范化、管理服务社会化的社会保障体系”的要求，国务院制定了完善城镇社会保障体系的方案，并决定在辽宁省进行试点。从这些文件和已经开始的试点实践中，我们可以勾勒出今后l0——15年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的基本脉络，归结起来，主要任务是完善“四大结构”，即（l）完善制度——法律结构，主要涉及稳定基本制度模式。（2）完善资金筹集一一运用结构，主要是建立稳定的、多元化的筹资渠道。（3）完善组织管理结构，中心任务是推进社会化管理服务。（4）完善技术支持结构，当务之急是建立容量宏大和安全有效的资源数据库，并逐步形成全国性网络，提高宏观决策的科学化水平。 

21世纪开始的、可能将持续l0－－l5年的第三阶段，基本的发展目标是建立健全既适应市场经济体制要求，又适应入的全面发展的养老保险体系。实现这样的目标有三个重要的衡量尺度：其一，它是一个社会化的体系，即独立于企业事业单位之外的、由社会机构承担管理服务职责的体系。其二，它是一个相对稳定、可持续发展的体系。其三，也是最根本的，它是一个保证退休者能过上体面生活的体系，即政府调动各方面力量来保障和提高退休者的生活质量。除物质生活之外，还包括人文关怀，包括创造使他们能够追求和实现自我价值的环境。[3] 

二、我国城乡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现状

（一）我国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及存在的问题 

我国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历程与我国养老保险体制路径选择基本上是一致的； 

1、实行退休费用社会统筹 

这项改革从1984年就开始在部分地区进行试点。社会统筹就是企业和职工把养老基金交纳在一起，由社会来管理，资金运作方式为现收现付制。 

2、实行部分积累的基金模式 

1991年，国务院在《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中，明确指出养老保险要分为社会统筹和个人积累两部分，从而明确提出了国家只承担有限责任的问题，并明确提出职工的养老既要提倡社会互济，又要提倡自我保障，既要讲求公平，又要讲求效率的原则。 

3、探索统账结合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 

1993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明确提出，要建立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养老保险制度。1995年《国务院关于深化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通知》进一步确立了统账结合的模式。随后，国务院发现各地的改革试点工作五花八门，结果限制了职工的跨地区流动。因此在1997年下发了《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制度的决定》，从而统一了企业的缴费率、个人账户模式和基本养老保险金计发办法。 

4、实行省级统筹和属地管理 

改革过程中养老保险打破了“企业自保”的模式，但绝大多数省实行的是县、市级统筹，共济层次较低，还有11个省中央直属部门的企业实行行业统筹，不参加所在地的养老保险统筹。基本养老保险基金被市县和行业所分割，承担风险的能力大大减弱。为此，1998年《国务院关于实行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省级统筹和行业统筹移交地方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要求在当年实现省级统筹和行业统筹移交地方管理，使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更加规范、健全。 

综上所诉，我国城镇企业职工的养老保险制度正处在改革和完善过程中：在体系结构上，统一了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并鼓励发展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个人储蓄性保险；在制度模式上，基本养老保险实行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补充养老保险实行市场化运营和管理；在基金筹集上，基本养老保险以企业和职工的缴费为主，国家财政给予必要的补充，目前正在拓展筹资渠道；在统筹层次上，部分地区实现了省级统筹或建立了省级调剂金。[4]

5、现行养老保险制度的潜在问题

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模式也存在一些潜在问题，而这些问题与我国的个人账户的特点直接相关。与新加坡、智利等国实行的个人账户制不同的是，中国的个人账户事实上是“不完全账户”。[5] 表现之一是我国的个人账户制是建立在社会统筹基础上的、国家承担责任前提下的个人账户制，这与其他国家实行的完全依靠个人账户储蓄进行自我保障的个人账户制是不同的。表现之二是个人账户记入的金额中，个人缴费的部分是实的，是真正的资金积累，而单位缴费划入个人账户的部分由于大部分已支付给已经退休的职工了，账户中的这部分缴费记录是虚的，仅仅是权益的积累（也叫名义账户），即仅仅记录单位应当为职工缴费的金额和未来退休后计发养老金的依据。表现之三是个人账户的储存额不完全为个人所有。严格意义上的个人账户，无论是完全由个人缴费形成，还是由雇主和雇员双方交费形成，其所有权归个人。而我国实行的个人账户制，个人账户上的储存额，只有当职工退休后用于退休金支付实是其个人所有，而当职工调离原企业或在职时死亡以及退休后死亡而账户未用完时，个人缴费的部分（包括本金及利息）属于个人所有，由本人或遗属领取，企业交费划入个人账户的部分不属于个人所有，纳入社会统筹基金。现行养老保险制度的潜在问题表现在： （1）“名义账户”导致的债务问题。目前为职工建立的个人账户只是一种记账手段，记录养老保险缴费，加上在政府确定利率的应得利息。这些账户实际上并没有积累基金，是“名义”的或空的账户，因企业与在职职工向个人账户的缴纳的大部分已经转用于支付现在退休职工的退休金了。 这种转移支付是由制度转换造成的。我国原有的养老保险制度不实行个人缴费，企业也不为在职职工缴纳养老保险费。个人表面上不缴纳养老保险费，职工的工资含量中也不包括养老保险费这笔开支，实际上国家已经将这笔应属于个人缴纳的养老保险费从工资中扣除，以税收或利润的形成财政资金，又通过投资形成了国有资产。同样，单位不为在职职工缴纳养老保险费，这部分资金实际上也已扣除，以税收、利润形式上缴国家财政，然后再由国家财政返还一部分（企业以营业外支出列支）作为养老金发放给已经退休的职工。[6]按照现行制度中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养老保险模式，已经退休的人员和在此制度建立前参加工作的职工由于没有建立个人账户，没有为自己的养老保险基金进行积累，从而形成了养老保险的“缺口”或“隐性债务”，也可以说是国家对已退休人员和实行新制度前就业人员的一笔欠债。但目前这笔欠债是由企业缴纳高比例的养老保险费偿还的，即企业缴费部分基本上用于支付现在退休者的养老金，造成企业的“双重支付”：一方面，企业按在职职工的工资总额缴纳养老保险费，其中一部分存入个人账户，为在职职工未来的养老金进行存储；另一方面，企业又要为已退休的职工支付养老金，替国家偿还职工的养老金欠债。这种不合理的债务偿还方式是导致企业缴费率过高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加大了企业的劳动成本，阻碍了企业深化改革，影响了国有企业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2）积累基金的保值增值问题。截止到1998年，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滚存余额已突破612元。按照《国务院关于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决定》，“基金结余额除预留相当于2个月的支付费用外，应全部购买国家债券和存入专户，严格禁止投入其他金融和经营性事业。”这种基金管理方式，是从基金安全来说，基金的保值、增值意义重大，因为这笔资金是为未来的退休者预留的养老金，关系到他们老年生活。

（二）我国农村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 

与城市相比，农村一直是我国社会保障的最薄弱地区。在计划经济时代，我国农村绝大多数农民基本上处于国家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之外。民政部从1986年开始对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进行了积极的探索。 

1、采取个人账户、储备积累的模式 

根据我国农村实际并借鉴近年来国外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的成功经验，我国农村社会养老保险采取了个人账户、储备积累的模式，主要内容有：（l）个人缴费为主、集体补助为辅、国家政策扶持；（2）建立个人账户，个人缴费和集体补助全部记在个人名下，属于个人所有，养老金领取标准主要取决于交费的多少、积累时间的长短和基金收益；（3）以县为基本核算单位，由县级统一收费，基金主要集中在县级管理，主要用于存银行和购买国债；（4）农村各类从业人员（包括乡镇企业职工）参加统一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5）政府组织引导和农民自愿相结合。这种做法个人、集体、国家三者关系明确，强调农民自我保障为主，国家财政没有负担，同时有利于农村劳动力的流动和劳动力市场的形成。这种模式选择适应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二元经济的特殊国情，体现了自我保障为主、互助互济为辅、不给政府背包袱的原则。 

2、选择“个人账户、储备积累”模式的原因 

我国农村养老保险选择“个人账户、储备积累”的模式适应了我国农村实际情况和国际养老保险改革的趋势。主要理由是： 

（1）国家无力也不必对农村所有人员承担直接的无限责任，社会保障改革的方向，就是淡化政府在社会保障中的责任，改变过去大包大揽的做法，强化个人的社会保障意识。 

（2）乡镇企业的雇主和农民工都无力承受城镇企业养老保险的费率。我国的乡镇企业是农村工业化的产物，多数是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加工型”是微利企业。国家没有对乡镇企业投资，也没有理由要求它建立统账结合的养老保险制度。 

（3）个人账户、储备积累的养老保险模式较为灵活，适用于乡镇企业、个体工商户、自由职业者以及依靠土地征用费和房屋出租生活的农民，不失为一种现实的选择。 

（4）建立个人账户，将交纳的保险费记在个人名下，账户上的资金所有权归个人所有，责权清晰，有利于提高农民参保的积极性；建立个人账户，使国家承担有限责任，避免国家背上沉重负担；建立个人账户与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方向是一致的，便于形成统一的养老保险制度。

三、完善我国养老保险体系的途径及展望

1、加强养老立法，用法律保障养老制度的规范性和权威性 

我国的养老保障在实践中多以即时政策为基础，主要依靠一些“实施办法”、“条例”来支撑，以上传下达的行政命令来推行。行政命令有很大的随意性，缺乏法律的权威性及严肃性，如条例中明文规定是“社会”养老保障制度，实践中却仅定位于国企改革的配套措施，对于众多的民营企业、中外合资和部分集体企业以及农民却无此强制性要求，致使广大职工、农民的权益得不到保障。明明都是企业职工，却又因身分不同固定工、合同工、临时工），因所在单位所有制形式、企业级次、行业差别而执行不同的统筹比例和统筹方式。因此为了规范、统一社会养老保障制度，保护职工权益，必须尽快出台相关的养老保障法，建立社会养老保障制度，并且用法的权威性和强制性来保证社会养老保障制度的正常运作。 

老年人作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由于年老体弱，难以凭自己的力量御制生存风险的冲击，而一个健全、美好的社会，有责任为老年人建立起抵御生存风险的制度保障。就我国养老保险而言，无论从宏观的路径选择上，还是从微观主体（城镇、农村）的制度改革上，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还有许多需要研究的问题。诸如：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的筹资方式和管理机构设置，城乡养老保险的衔接问题等。因此，未来的社会养老保险可谓任重而道远。 

2、提高养老保险机构的社会化程度和服务水平

实践证明，发展民办养老机构是由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决定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发展我国养老事业的客观要求，是应对人口老龄化严峻挑战的必然选择，是推进社会福利社会化的必然结果；发展民办养老福利机构是历史的选择，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 

我国民办养老机构近几年发展非常快。由于人们使用的概念不一样，有些统计数字可能不太一致。据掌握的情况，截止到2005年8月份，我国民办养老机构目前已经发展到2670多所，应该说这是比较纯粹的、公有制经济之外的其他社会力量举办的养老机构。床位数现在已经近8万张，收养6万多人，其中已经正式在民政部门登记注册的民办养老机构有1096所。这是我国民办养老机构发展到目前的一个基本状况，也是一种客观存在。 

大力推进多种形式的民办养老机构的发展，对于提高养老保险社会化管理和服务水平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由于各种民办养老机构是在市场中孕育和发展的，因此市场对于资源的调节作用在这些机构中就会显得非常重要。这些养老机构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可行的道路只有提高管理和服务水平，努力改善自身的软硬件条件，以期在激烈的竞争中占得先机。 

3、提高养老保险覆盖面 

养老基金经常出现“入不敷出”的局面，是因为现行体制覆盖对象主要是国有企业，虽然各地政府试图把非国有企业正式纳入养老金体系中，可是企业缴费率过高，而福利又不确定，使大多数非国有企业都不愿加入，所以必须设法提高养老保险覆盖率。 

另外，如果养老保险的缴费对象不是以企业性质划分，而是以每一个个人为单位，那么，缴费基数就会非常大。这其中，数量巨大的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会成为潜在的、非常重要的缴费群体。由于他们工作的流动性强，通常不会有非常固定的工作单位，对于他们按时、足额缴纳养老保险的问题，可以设想采取政府为他们设立一个在全国各个银行间联网的缴费账号，并且以身分证号码作为唯一识别标志，无论他们在那里工作，都可以在工作所在地的银行方便的缴费的办法。一旦形成了一个成熟稳定的体系，那么，不但可以真正极大地拓宽养老保险体系的覆盖面，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解决养老保险账户“空账运行”的问题。 

4、逐步推行养老金的个人账户基金积累制 

养老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保障年老丧失劳动能力的劳动者的基本生活水准的风险支出。应付风险的方式不外乎预防、控制、分担和转嫁。各国实践证明，社会养老保险制度能有效地预防、分担和转嫁风险，现行的现收现付养老制度和个人账户基金积累制这两种养老模式都具有这一作用。但随着人口结构的老化，各国平均每个职工的老年抚养比提高了几倍，养老金的发放出现了程度不同的入不敷出。因此，从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世界各个国家纷纷减少养老金现收现付的比例，逐步增加个人账户基金积累的比例。个人账户基金积累制的运作，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各国养老困难。总的看，改革后各国仍保留一定程度的现收现付养老，并逐步加大个人账户的养老比例，多元的社会养老保障制度，既有效解决职工老有所养问题，又减轻国家财政负担，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虽然其他国家的做法不一定完全适合于我国的国情，但加大个人账户积累比例在目前情况下是一种差强人意的方式，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国家为由于制度因素而没能为自己的养老进行积累的老职工账户注入养老资金。 

5、实施开源节流，缓解收支不平衡 

在现有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基金积累相结合的养老模式下采取多种“开源节流”措施，缓解未来养老金收支不平衡问题。我国目前所实行的养老模式，说到底仍是现收现付制。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到来，这种养老方式越来越勉为其难。从全国来看，出现养老金支付困难的省份2001年时已达24个，这一数目还在不断扩大。从目前看，我国养老金入不敷出的原因主要是职工劳动收入非工资化、非货币化程度高，职工工资收入小于劳动收入。 

养老保险“空账运行”的部分原因在于国家对于老职工的“历史欠账”，因此，在实行社会化养老保障的条件下，国家应当拿出当时已经转化为利润上交的部分资金“还债”，使那一部分老职工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减少他们目前生活上的困难。 

6、加快发展在企业年金，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险制度

发展企业年金制度，实现指正意义上的多层次的养老保险，使今后退休人员不只依赖国家基本养老金，通过企业年金、个人养老金以及多层次的养老保障，分散养老保险责任、缓解日趋尖锐的退休费用供求矛盾问题，提高退休人员的养老待遇水平。 

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险制度，应从我国实际出发，逐步将已经较高的养老金工资替代率降下来。国家只为企业退休人员提供基本生活保障，要进一步确定提高养老待遇水平，应通过建立企业补充养老保险企业年金和个人储蓄的多层次养老保险制度来实现。一方面可以向个人提供补充收入保障，弥补国家举办的养老保险计划的不足；另一方面又可以为经济发展积累更多的资金。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企业年金的发展尚属于起步阶段，做好这方面的工作，首先要抓紧研究和颁布企业年金基金管理办法，探索企业年金基金实行市场化运营的规范化管理手段和方法。其次，还要建立起企业年金基金的财务管理及监督机制。最后，在管理方面由于还缺乏一支懂业务的专业人员，需要加强培训，尽快形成一支懂业务、懂管理、懂市场运作的企业年金专业人员队伍。 

参 考 文 献

1、冯必扬、严翅君：现代社会保障研究，3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郑秉文：社会保障体制改革攻坚，125页。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5

3、赵慧英：社会保障概论，59页。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2004

4、郭士征：社会保障学，86页。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5

5、郭士征、葛寿昌：中国社会保险的改革与探索，66页。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1998

6、郭士征、葛寿昌：中国社会保险的改革与探索，75页。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1998